摄影丨杨奕

(资料图片)

洪坑土楼的方圆（节选）

作者/胡赛标

朗读丨千萌

青山萦绕、溪水氤氳、水车流转、静谧古朴的洪坑村，恍若隔世的梦，镶嵌在世界文化遗产福建土楼永定景区的偏僻一隅。它是一部需要不断解读的“活化石”。

矗立在中轴线上的木牌楼凝视着我，像一位峨冠博带的官员。青石弥漫，碧草萋萋，中门拱立，香樟婀娜。几处黑瓦土墙小平房，几棵硕大的古榕，虬茎系着红红的带子。让我讶异的是竹丛掩映下的方形小土墙：戴着人字形黑瓦，透着小气窗，穿着小石裙，腼腆而质朴。还有，大片大片的青石地面，居然镶嵌着一小摞、一小摞的黑瓦，画出短短的黑虹。木楼、青石、中门、土墙、古榕、红带、绿竹、黑瓦、中轴线，似乎都在暗示客家的文化密码以及“方”的蕴涵。

一排排碧绿的柚树闪过，一座座古朴的石桥驶过，一杆杆奇特的“客星”扑来，画眉长廊，游人在休憩，在赏鸟。庆云楼古戏台，艳丽古雅，恍若画境，迎大龙、打新婚、走古事、做大福，表演各种民俗活动。但我更愿意凝眸方形景阳楼恢弘的气势，四层的窗眼、红彤彤的对联，以及左角静静注视我的瑞狮头，它绚丽沉静的眼神流露出丰富意味，让我痴迷，让我忘记时光的飞翔，让我联想墙背有灵性的石敢当、屋脊雕塑的公鸡或者墙上挂着的一面亮晶晶的镜子。我享受这种孤独而恬淡的美丽，有时我甚至幻想：许多年以后，如果我变成一棵树，那是多么宁静而美好的事。

溪畔榕荫下，十番音乐悠扬弹奏，苍老的表情凝重而虔诚。振成楼的天空浑圆迷人。它外土内洋，外圆内方，儒中蕴佛；它是传统的精灵，又是现代的文明；它是中国的话语，又是西洋的姿态；它是客家的元素，又是非客家的融合：地板土石相生，柱子木石相间，墙壁土砖相谐。它不偏执一端，不固执一点，包容中庸、平和、大气，宛若那浑圆的天空与柔顺的墙体。楼外，竹林蓊郁，水车悠转，草坪茵茵，塘荷滴翠，“世界遗产福建土楼”的蓝色标志石静卧门前……

从福裕楼的飞檐斗角，到振成楼的浑圆顺合，天空显得更亮，天地显得更宽。谁？第一个将方楼变成圆楼？哪一座是最古老的圆寨？……仍有许多“土楼之谜”需要时间来考证。但“方”代表一种坚守，一种正直，一种执着；“圆”代表一种吸纳，一种包容，一种变通。“方”是棱角铮铮的境地，让人敬畏；“圆”是圆通完美的境界，让人怡悦。圆通不是圆滑，正直不算成熟。孟子曰：“执中无权，犹执一也。”圆楼是一种文化隐喻：人生懂得包容变通、适时进退、阴阳平衡，这才是美丽的。

主播 | 千萌

作品选自《八闽古城古镇古村丛书》

海峡文艺出版社

来源：海博TV

编辑：颜敏、王路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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